【SAS】 ファイター
笠间正宗x铃木太阳
十分向大家推荐Bump of chicken的ファイター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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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听过的最能让人安心下来的旋律莫过于此。
最后，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ありがと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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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その声は流れ星のように【那声音如同流星一般】
次々に耳に飛び込んでは光って【一个接一个飞入耳中发出光芒】
魚のように集まりだして【如鱼般开始汇集】
冷たかった胸に陽だまりが出来た【在冷冽的心底出现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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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里在播报关于气象的科普知识。
南极大陆的上空出现了大气空洞，持续扩大下去的话，可能会影响人类的活动。
杂音杂音杂音。
昏昏欲睡的身体在沙发上倒向一边，碰掉了茶几上的相框。
空洞？
天空中的空洞？
那个能够被填补吗？
在骑着脚踏车去工作的途中，路过了一处地下铁路的施工地。
看起来煞是壮观，原本平整的地面上被人为的挖开了一个规整的圆形的洞。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的一个空洞。
可那终究也会被水泥和混凝土填平。
变得毫无痕迹。
如果能够在自己的心里灌进水泥，把心脏填平的话，那他一定毫不犹豫的，就会选择这个方法。
笠间正宗打开了一听从冰箱里拿出来已经过了很久的生啤。倒进了嘴里。
生涩又爽快的口感，从舌尖溢开，滑进了食管，落到了胃里。
度数不高，却反而有着一股火辣的感觉，刺激着自己的胃。
墙上的时钟指向了下午五时，时间到了……
把啤酒一饮而尽，脸上挂上了温和的笑容，他推出了放在家门口的自行车。
今天是小春的保育园的自主活动日，活动到下午五点半结束，他现在骑过去接她时间应该正好。
身上穿的是和刚才一样的格子衬衫，却比刚才看起来更亮丽了一点。
他脚一蹬，踏上了每天都会走一遍的那条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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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保育园接孩子回家的家长，每个人每一天脸上都是不同的表情。唯一的相同点，就是他们的脸上无论再怎么堆积着工作压力，可都是幸福的。
为了不与别人有什么不同，笠间也做到了这点。
他推着车，以一个父亲该有的模样站在那里。自信，温柔，阳光。
五点半到了，保育园的老师领着那些孩子们出来，那些身高才到自己腰这里的小孩子就像小精灵一样飞散开来，扑进父母的怀抱。
笠间很喜欢这样的画面，看得让人也不由的幸福起来。
也很讨厌这样的画面，好像只有他一个人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
不断交叠的黑色情绪，让他的嘴角不再保持上扬的角度。
“笠间先生？”年轻的男声打断了他，让他回到了现实里“发生了什么吗？笠间先生，一直在发呆。”
发呆？
自己又发呆了吗？
那是过了多久了。
身边的人已经渐渐散去，不知何时已经只留下了他一个人还杵在原地。
“啊，抱歉刚有点走神。”不可以把脑袋里的东西暴露出来，他立马又换上了笑容“小春呢？”
“她在做值日，所以我先出来和你打声招呼。”穿着围裙的男青年搓了搓手，向掌心哈了口气。
五点多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秋末冬初的凉意让他呼出的气流化为了看得见的白雾，聚成一团又很快消散在空气里。
“原来如此。”随意的应了一句，渐渐放松下了脸部肌肉，不知是不是天气冷的缘故，一直保持着笑容都让他觉得肌肉绷的有点生疼。
笠间知道这个男青年。
是这家保育园的男教师，叫做铃木太阳。
似乎是刚调过来不久的新人，当了小春的班主任。
他给人的印象很深，因为本来男性的保育园就很少，他还染着一头亮亮的金发，若是脱去围裙，再板着脸，那可是街边的小混混啊，不似别的老师一样中规中矩的。
然而他偏偏不是这样。
先前在白天看到过他几次，脸上洋溢着满足与快乐，不良一般的金发在阳光的照射下都变得柔软了起来。
还真是和他的名字一样。
就是天上的太阳。
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一个人。
“要不还是进来坐一下吧，外面挺冷的~”说着，太阳为他拉开了设计得十分可爱的铁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人已经走完了大半的保育园完全不似白天那般热闹。反而是冷清的有点可怕。
还留着一些帮忙扫除的小孩子，进了门之后，太阳也很快加入了他们，一起收拾墙上粘贴着的，那些小巧的用纸折出来的装饰物。
时不时的低头摸摸身边帮忙的孩子的头，说一些鼓励的话。
自然极了。
和自己这种相比……
“正宗君！”少女的声音由远至近向他靠了过来“小春马上就好，让你久等了！”
少女梳着可爱的双马尾，一双大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把天真可爱体现的淋漓尽致。
“没事哦，小春在帮忙做值日么，真是个好孩子！”蹲下身子去抚摸她的头，笠间想表现的更有感情一点，就像那个铃木太阳一样。
小春是他的女儿，也是不久之前出现在自己生活中的一个角色。
身上残留着他所爱的人的影像，闯到了他的生活里。
一模一样，和那个人一模一样是个温柔的孩子，和这孩子生活在一起的话说不定，总有一天能够见到阴霾过后的阳光的吧。
他这么坚信着。
直到现在……
冬季真是难熬的一个季节，每一天醒来都是冰冷到让人觉得疼痛的寒意，不断的，就连阳光都不再让人感到温暖。
“笠间先生，我们差不多结束了。我也下班了。”解下了围裙塞进背包里，切断了大厅里的电源，铃木太阳边围着围巾边向玄关处跑来“小春~~记得你家是在A丁目吧，我们可以一起走哦！”
那个老师手里拎着小春的书包，向她这么说道。
“太好了，可以和太阳老师一起回家！”少女似乎也很高兴的样子，向自己投来了期待的上目线“呐呐，正宗君，可以吗？”
“嗯，当然可以。”点了点头，没有反对的理由，他也只能答应。
只是不能骑车回去了，不过推着走也没什么就是了。这些事情都无关紧要。
熄灭了最后的一盏灯，锁上门口的铁门，三个人一起踏上了回家的路。
**
小春的班主任是铃木太阳真是太好了。
笠间此刻深深的为这一点感到欣慰。一路上一直都是他们两个人走在前面，他自己一个人安静的在后面推着车。
太阳牵着小春聊得热火朝天，仿佛根本就没有他插足的余地。
仿佛，他们两个才是真正的父女。
自己是个外人。
如果真的让铃木太阳当小春的父亲的话，会不会更好一点？
脑袋里充满千奇百怪的不可能实现的设想，正宗把车推进了自家的院子里。
啧，早知道就不骑车来了，根本就没有用上。
顺手的用钥匙转开房门，放小小的少女进门，一连串动作连思考都不用思考，和机械写好的程序一样，每天重复着同样的指令。
“笠间先生！”
身后的男青年叫住了他，让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啊？老师，你还没有走吗？”笑着小跑过去，笠间关上了房门折回了院子外“我家有点心来着，要不要带点回去，小春一直以来麻烦你了。”
标准的客套话，可能作为老师的太阳已经听过很多遍了。
可他也只会这些。
“不用不用！”推掉了笠间的好意，青年连连摆手“我是有话想和你说的。”
“和我？”
难道是女儿在学校里犯了什么错，老师跑来告状？看样子也不像是这样，他们两个刚才还聊得那么开心。
“笠间先生~”卸掉了保育员特有的笑容，他微微的沉下了脸“你的女儿比你想象的要灵敏很多，可不要让她太担心了。”
“诶？”隐约感觉被说中了什么，笠间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
“如果有什么的话，也欢迎找我商量。”深深鞠了一躬，年轻的教师耸了耸肩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双肩包“太过压抑自己的话，总有一天会崩坏的。”
说着别人从来没有对自己说过的言辞，在路灯下还闪着一头金发的小教师便离开了。向着刚刚他们回来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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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铃木太阳和自己家住的根本就不是同一个方向。
这是笠间在后来才听说的。
那个太阳老师，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所以那天才特地留到最后和小春一起走。
从那以后，他就有些不太敢去看铃木太阳的眼睛，即使没有做错什么，他还是刻意的躲开了他。
生怕再被看出什么端倪，生怕再听到一次碎裂的声音。
那声音来自自己的身体里，只有他自己能够听见。
‘咔咔’的杂音。
每次见到太阳，那声音就会不断回响，一次比一次清晰。
“笠间先生！”
躲过了一天又一天，终于轮到了周五，一想到明天是双休日，下了班不用再去应付那个年轻的教师。
笠间竟觉得松了一口气。
然而，还没放松完几秒钟，他就像是做了坏事的小孩子一样被抓了个正着。
“是太阳老师啊，怎么了？”用尽全力的牵动着嘴角，他笑着转过身子，直直的对上了向着自己走来的那个人。
‘咯啦咯啦’
又来了。
杂音。
“你还是这样吗？”太阳的声音里偷着一股无奈。
正午的烈日转为了没有暖意的斜阳。
“你指…什么？”笑脸也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唉~”
沉重的叹气，太阳站到了他的眼前。
个子不高，甚至还比他矮上一小截，年龄怎么看都比自己年轻，压迫力却一下子袭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嗯？”心虚的别开视线，他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
“笑得比哭还要难看，你自己没有发现吗？”
‘咔——’
响起了比任何一次都要响的声音。
笠间放下了脸部肌肉。
“抱歉。”不知道怎么回应，他只能道歉。
不用再笑了，终于不用再笑了。
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终于见到真正的你了。”太阳望了一眼手表“今天有空吗？在送完小春以后。”
“有吧…”没有留到家里的工作，笠间其实每天下班后都挺空余的。
“那…去喝一杯？”
太阳约了离他所住的公寓不远处的一家小居酒屋，约在了晚上7点，把小春送回家给她吃完晚饭后。
笠间一个人出了门，没有骑车步行到了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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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都结束了。
铃木太阳的邀请就像是对他下达的战书。
而他，在应战前就已经败下了阵来。
光是看着那张稚气未脱又啧啧逼人的脸庞，他就觉得自己输得彻彻底底。
由害怕变成了自暴自弃。
他不再顶着笑颜的面具，而是直接粗暴的坐到了小教师的身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不怎么在人面前抽的烟。
“笠间先生，一直以来辛苦你了。”与周围的气氛格格不入，太阳往嘴里呷着可尔必思，撇去教师的身份他看起来还十分的学生气“如果可以的话，我可以听你说。”
“你是不会知道的。”
心中被开出珈蓝之洞的感觉，一个二十刚出头的小年轻，怎么可能理解。
“那…就等到你想讲的时候吧~”没有去催促他反而是直接结了账，结束了这简短的会面。
铃木太阳离开前向他眨了眨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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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那之后两个人也经常见面。
笠间在工作时和在面对小春时，还是扮演着柔软又健气的那个成熟的父亲。
然后在哄完小春睡觉之后，再一个人出门和铃木太阳约在了最初见面的那家居酒屋。
点一杯啤酒，拆上一包烟，聊一些有的没的。
和铃木太阳在一起的时间变成了他每天最为放松的一段时间。
究竟是从何时开始的？
会开始觉得活着很痛苦，面对上司时很痛苦，面对同事时很痛苦，面对别的家长时很痛苦，就连面对小春时都是痛苦的。
走着每天都会走的街道，在穿过这条街道的短短时间里，无论置身何处都仿佛是在梦中游荡，声音变得模糊不清，整条街道都是明灭不断的黑白色。
他变得越来越想见太阳。
躲到有铃木太阳的世界。
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找回一点自我。
“笠间先生把我当作了舒缓压力的通道了呢。”今天也还是点着可尔必思的太阳，歪过头望着自己，眼里是深不见底的黑色。那黑色像黑洞一样吞噬着笠间。
“也许是吧…”掐灭手里的烟头。
最近是不是抽的太多了，烟也消耗的快了起来。
从七星抽到了PRLIAMENT，再换到了万宝路，焦油量一包比一包高。
再这样下去，身上会沾满烟味的吧~
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隐隐的，有了改变的念头。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说呢？”青年喝完了最后一口饮料，杯子里的冰块碰得杯壁发出了‘叮叮’的响声。
“……”没有去回答他，笠间起身走向店门。
每天都是在这么微妙的气氛下结束的见面。
突然，他停下了脚步，回过头去。
“喂，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没有理由的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他可能只是想看看铃木太阳每天都在走着怎么样的路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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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清冷的街道上。
两个人却不似在店里那样聊的开了。
一言不发的并排走着，身边没有路人，也很少有过往车辆。
能听到的只有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杂音。
时隔许久响起的，分崩离析的噪音。
今晚变得格外的清晰。
头顶有无限延伸的银河，照亮了道路。
过分安静的氛围，总能激起他胡思乱想的能力。
一边走着，不知不觉的眼角就有滚烫的液体滴落下来，顺着他的脸颊，被围巾的纤维所吸收，然后消失殆尽。
他没有发出声音，身边的铃木太阳似乎也没有发现，只是低头看着手机。
啊，究竟是为什么要提这个建议，送太阳回去的路，怎么走也走不完。
“笠间先生…”
把手机放回了口袋里，太阳终于停下了脚步。
“…嗯？”努力的，用尽全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在颤抖“到了吗？”
太阳摇了摇头，面对着他转过了身。
然后，张开了臂弯，和拥抱小孩子一样，抱紧了笠间的身子。
隔着厚厚的外套传来的体温，和没有一丝污染，带着一丝体香的气息。
‘咔嚓咔嚓’
杂音又变重了。
但是变得通透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哭出来的，眼前的记忆像是走马灯一样快速滑过，和最爱的人的点点滴滴，那个人的笑容，那个人赌气的脸，那个人给自己写的情书。
全部被卷进了黑色的旋涡里，想要抓也抓不住。
“不要！！！不要把她带离我的世界————！”他只有无力的呜咽，伸出手去又什么都抓不住。
这才是现实。
没有阳子的世界，才是他生活着的世界…
那个人的幻影和他永远走在了不同的双曲线上，无限延展却再也没有交集。
一直哭泣的自己，和没有哭出来的铃木太阳，两个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在十一月的夜空下，被照的透亮。
但愿这一次，所听到的，是假面碎裂的声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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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宗君~”自行车后座的小春拉了拉他的衣角，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嗯？怎么啦，小春？”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的少女，算是回应。
“今天太阳老师会来家里吃饭吗？”
“哦？小精怪，你又去套他的话啦！”语气里充满着嗔怪，嘴角反而不自觉的弯起了了一个好看的弧度“会来的吧，今天！小春，要当好小主人，知道吗。”
“嗯嗯！”
自行车滑向下坡，两个人一起尖叫着，假装自己在做过山车一样，飞一般的骑过下坡道，向保育园进发。
今天要用什么来款待那位小教师呢？
啊，差点忘了自己只会做蛋包饭了啊…
那就三个人一起吃蛋包饭吧！
嗯，就这么决定了！
踩下了刹车，他看见在了太阳下闪着一头金发的保育园教师。然后抬起手，用力向他挥了挥。
“早啊，小春，今天也来得很准时哦~”摸了摸少女的头，太阳对上了笠间的视线“早，笠间先生！”
“早，太阳老师~”
一成不变的问候。
但是有什么在改变着。
一定是在向着好的方向，毕竟冬天过去的话，就会迎来春天。
就是这样的规律嘛！
——————F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