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安】Rebirth（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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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先生，你最近看手机的时间是不是变多了。”
时隔一天，到了他必须去警视厅露一下脸的日子，只需要半天，早上打卡，进办公室整理一下环境，一小时后参加公安全体人员一同出席的近况汇报和会议。没有特殊的话下午就可以离开。
距离会议开始还有20分钟，除了他本人以外，只有直系下属风见裕也进来询问过他是否需要茶水，并在10分钟后把泡好的红茶端到他办公桌前。
而他进来的这两次降谷都只是低头操作着手机，对他的询问轻描淡写的回应了一声后就又陷入了沉默。
“……没什么，会议快要开始了吧，帮我占个座，我马上过来。”
没想到会演变成被下属提醒的程度，金发男人只得放下手机关上屏幕，略带慌张的喝了一口已经不算太烫的红茶。
“嗯……好的，我明白了。”
风见没有再说什么，欠身鞠躬后就离开了办公室。
降谷第一次感谢这严格的上下级制度让对方就算有想问的问题也会因为介意身份关系而选择闭口不谈。
因为这里是警视厅就放松了警惕，这件事错在自己。
开车到达建筑物的楼下，和很长时间没见面的同僚们简单的打个招呼后坐上电梯，进到只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办公室。
出于自己也难以描述的心理。他在坐到办公椅后就直接拿出了手机，AI果不其然的正霸占着他的主界面冲他挥手打了个招呼。
现在的他已经因为能够时不时的去瞥一眼景光的模样而感到安心了。
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
对某物产生依赖性最终陷入沉迷，这在学生时期所学的犯罪心理学中属于一种典型的病态心理。
在明知道这不正确的前提下，继续放任自己，说到底降谷零也只是普通人而已。
普通人吗？能和普通人一样的活着应该会轻松许多。可以在工作的时间只管工作，休息的时间旁若无人的睡觉睡个痛快，约上朋友去逛逛超市吃一口最近ins上流行的餐厅。
“我只是想变成普通人吗？”
像个普通人一样就算在休息的时候看看手机，刷一下SNS或是玩一下游戏。
“ZERO。”
从出家门开始就一直没有出声的AI突然小声喊了他的名字。
“嗯。”
出门在外尽量不要对着手机一个人自言自语，这是降谷自己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还有几分钟就要去会议室了，他干脆趴在办公桌上把手机放在一边闭上眼睛。
“不用考虑的那么复杂，你就是你。”
“抱歉，HIRO。”
到时间了，他必须提起精神来，最后看了一眼手机的屏幕然后放进口袋里。
现在想来警视厅给自己一个单独使用的办公室根本就没有必要，他不常来，就连窗口的百叶窗都很少拉起来，今天走进这个空间时隐隐约约的霉味窜进鼻腔，让他更加有了一种陌生又寂寞的体感。
偏偏还在这里配备了性能数一数二的电脑和服务器，下次干脆提一下换个更伟大的人坐在这里，总比过一阵再回这里时发现书架和办公桌上都长满了霉斑要好。
“哦，风见，你怎么来的比我还晚。”
在他坐下后过了整整两分钟，每一次开会都会提前到场帮自己占座的下属这才抹着额角的汗珠在黑田管理官进来的同时一起挤了进来。
“对不起，刚才我去您的办公室本来想叫你，结果发现您的电脑没有关，我就关上了才来的。”
他低下头来轻声说道，像一个昧着良心在上课时讲悄悄话的三好学生。
“我的电脑？”
自己当然没有使用过电脑的记忆，之前来可能偶尔会用一下，唯独这一次他连鼠标都没有摸过。
不过电脑的开机键是在机箱的前侧，不排除出来时用膝盖碰到了但没有发现的可能，以前也出现过这种情况。
“嗯。”
“好吧，可能是我不小心碰开了，麻烦你了。”
风见是个值得信任的人，这也不代表可以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他善后，单指差点害他开会迟到这件事，降谷还是留有基本的愧疚感。
不过最近真的过的很不顺。打工的时候几乎每一天都能遇见冲矢昴，在组织的任务中因为被人提前下药差点导致任务失败，不偏不倚还被最不想欠人情的家伙救了，还报废了一台刚买的手机，还有今天。
所有的事情最终都没能造成任何后果，只是单纯的让人觉得恼火。
没由来的想起了一张好久没有见到的脸。
赤井秀一。
这种天天都见面又很久没有见面的割裂感也在促成了内心深处那一小撮情绪的不断发酵。
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总是不直接出现，而是顶着一张已经被戳穿的假脸大摇大摆的在自己眼前闲晃。
如果他对自己所做的一切有任何一丝反省的话就应该赶紧消失，消失到一个自己永远找不到猜不到见不到的地方。
“关于他的事。我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很过意不去。”
不久之前从电波讯号的另一端传来的声音，仿佛是他最后一次听见赤井秀一的声音。他轻描淡写的认着错，不等自己的回复就单方面的结束了对话。
“ZERO，对冲矢昴要更谨慎一点，不然的话，我……”
那个时间点身体的药物浓度还是很高，精神没能集中，又因为景光AI很少说一些严肃的话所以没能放在心上。
他究竟想说什么……
关于冲矢昴再怎么防备也不可能直接连波洛的工作都辞掉，那个男人还救了自己。
救了自己之后……
“啊！”
“怎么了，降谷先生？”
最后的理性让他忍住了不在会议中途发出过于聒噪的动静，降谷吞了下口水握紧拳头。
“稍微想起了一些事。”
不知道会议还需要多久结束，按以往的经验来看还要不了半小时一小时。
去下午的打工前他必须回一趟家，正因为现在的诸伏景光是一个电脑程序，所以才更有可能注意到一般人注意不到的地方。
比如说，家中的电波讯号干扰。
从工藤家回来后所穿的衬衫还丢在洗衣篮里。
因为宿醉般的头疼导致他没有做任何的检查就把衣服丢在了那里，唯一能被人动手脚的只有这里。
但是到底是为什么？
对FBI而言自己究竟还有什么没能被挖掘的利用价值。
会议在说什么已经不太听得见了，思维逐渐被占据，冲矢和赤井的脸交叠出现，形成了巨大的黑色闭环让他深陷其中。
——TBC——
